莫札特 坐火車往返維也納與茵斯布魯克間多次，途經薩爾斯堡，恍惚記得舊城區位在火車站北方，每次在車窗內翹首眺望，遠處總是一片空曠的山野，直到一次偶然回頭，才在另一側車窗瞥見了印象中居高臨下的城堡及四周的塔尖。 其實德、法境內的同等級小城比薩爾斯堡美的並非沒有，此處這般享盛名，除了自然風光，大概因為人們總把它和音樂代償連想在一起。 市容維護得用心，房舍絕少改建，商店招牌也都製作成仿古的式樣，別緻有趣。莫札特出生在穀街9號的房間內，那是一所長街旁的黃色高樓，窗子上方長長垂下一條紅白二色的奧國國旗，觀光客川流不息，排隊參觀這位天才的故居。 莫札特不是出身音樂世家，父親的音樂事業算是半路出家，但他很早就察覺出莫札特的天分而加以薰陶培西裝外套養，除了帶著他巡迴演出，增加歷練外，而且不忘在他人格上循循善誘，他奇蹟似的才情雖然自小便轟動半個歐洲，卻沒有養成驕縱自大的個性，並一直保有一顆善良的心。 有人認為天才伶俐善感，必定會承受多於常人的苦楚。對莫札特來說，在才藝方面的早熟，反而凸顯了他內心小孩子般長不大的純真，這兩種特質都沒有成為煩惱的根源，那可說是相烤肉食材當幸運的。 而在處事理財方面的稚拙，使得他成家時的生活物質條件蕭條，不過他似乎一直是快樂的，這近於玩世的態度，讓他「神童」的名號在成年後依然適用。 貝多芬曾批評莫札特的歌劇《唐喬凡尼》過度追求表面上的取悅。平心而論，撇開莫札特在古典樂派樹立典型的成就，他的音樂純潔典雅，具有一種裝飾性的古典美感，而隱藏在愉悅之後長灘島的哀愁，卻不是十分容易領略得出——如果你以聽貝多芬的方式來聽的話。 莫札特注重和諧性，也無意違反什麼邏輯法則，有時候一首樂曲聽了前面，便不難推測以後的發展，這點和早期的貝多芬頗為類似；而兩個人相異之處或者可說在情緒方面，莫札特完全沒有貝多芬那種激烈撼動的情勢，雖然他一生坎坷不下貝多芬。 以前聽莫札特是從鋼琴奏鳴網路行銷曲KV331開始的，當然是先知道後面那土耳其進行曲，耳熟能詳得不得已。第一次聽到曲首的行板，竟無法前後連想在一起。覺得只有莫札特在保持簡單明朗的原則下還能寫得那麼動聽，他的音樂也許樂天，但是曲折委婉的章段又有誰能承受得起那傷感呢。每次聽著那西西里島風變奏曲，琴音不急不徐地前行，一切去了又回，像海浪一樣，我就有一股滿腔心事找房子無處可訴說的感覺。而越到了比較後來，就更常聽KV310那首，偏愛那種意氣風發的暢快，那完全是理性的喜愛。 許多人不喜歡莫札特的理由，只因為他的某些作品情調歡樂得過於輕鬆。雖然藝術並不一定得嚴肅沉重，然而莫札特當時有大量作品寫來只是為了賺取養家費用，富商貴族程度有別，娛樂性偏高一些自然比較保險。其實現在在薩爾斯堡街頭，你景觀設計聽聽街頭藝人都在演奏那些曲目，就不難理解這種狀況。一個年輕的街頭藝人頭戴假髮，身穿繡服，一副十八世紀宮廷打扮，袖口露出一大塊搖曳的蕾絲花邊，隨著小提琴弓起舞。由於競爭眾多，他所獲得的注意有限，跟前打開的琴盒內先令寥寥可數。稍後再看到時，他換了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，在大主教府邸廣場上的露天咖啡座前，一曲終了可以到咖啡桌房屋出租間穿梭一番。薩爾斯堡這樣以莫札特為榮，盛情以待何其太遲，其實莫札特早先在這裡過得並不得志，使得他必須數度出國，兜售自己的才藝。當時掌權的一位羅尼姆斯主教說「巡迴旅行好像乞丐」，對莫札特一家十分輕怠，事實也證明之前之後他在其他地方的發展都比這裡好很多。 街上喧嘩熱鬧，到處都是觀光客和莫札特，即使是我們百聽不厭的音樂信用貸款神童，無可奈何地在一盒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、絲巾、馬克杯上和大家疲倦地面面相望，兩百年後從觀光業默默繼續為這個國家奉獻。廣場上搭設了舞台，排出坐椅，晚上有音樂會，我稍後便得轉往慕尼黑，無緣欣賞。火車站內貼有海報，原是個古樂新奏的團體。向晚火車開出，遙遙看到舊城區探照出插天的光束，忽明忽滅，車窗是封閉式的，則聽不到一點房屋買賣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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